【平德番外】眷属终成有情人（上）
简介：隔壁《星际反叛》的平德线番外，大概从结婚前开始，到战争胜利结束。长度大概就是上中下三章。
前情提要：为了帮助后辈们顺利地从平等院的包围中逃脱，德川等人被平等院俘虏。作为为其他被俘虏的同伴争取最大权益的交换条件，德川同意和平等院结婚。两人曾因德川请求平等院轻判鬼十次郎等人而发生争吵，在婚礼前夕，德川再次向平等院提出了释放鬼十次郎等人的要求……
正文：
“我自己试穿一下就可以了，如果有不合适的地方我会告知你的。”德川随手接过对方递过来的婚服。
新娘的婚服，通身白色，所以又被称为“白无垢”，虽然后世给它牵强附会了代表“纯洁无瑕”之意，但其实最初时新娘之所以穿着白无垢，是带有切莫出而又返的祈愿的。
对方是一位温雅的中年夫人，虽然为难于德川的要求，却还是依言在外室等待。德川拿着衣服，表情冷清地走进了内室。
虽说是通身白色，却细致地用银线织了暗纹，是平等院家族的家徽。整套衣服远远看去光华流动，庄重而华丽。
出了一会儿神，德川最终还是换上了衣服，站在镜前发呆。
“衣服还合身吗？”平等院不打招呼地拉开房门，大踏步地朝他走来。德川没有回头，只是慢慢地掐紧了手心。
从镜子里，可以看到平等院此刻站在他身后，正好也在看着镜子中的他。两人的目光不期然地在镜中相遇，德川率先将视线转向别处。
平等院随着他的视线看去，恰好看到托盘中仅剩的一件白色棉帽。他伸手拿过来，仔细地端详了一番。
孩提时期参加别人婚礼时总会盯着新娘仔细看，不过注意的都是掩盖在宽大棉帽之下的新娘的容貌，这顶帽子，就是远远地留下个印象。现在再看这顶帽子，却是不同的感受。
他近乎虔诚地将帽子整理好，然后轻轻地将它罩在了德川的头上。站在镜子前穿着洁白无瑕的婚服的，是他的德川。
德川则面无表情地闭着眼睛，任平等院施为。他不想看到平等院那种可以称之为兴奋的表情，他实在不能理解。
难道得以像这样折辱他这个宿敌，对于平等院来说是一件如此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如果易地而处，换作他是Alpha，平等院是Omega，他绝对不会通过结婚这种方式来折辱平等院的。
“明天就是婚礼了，你对此还有什么要求吗？”平等院的声音听起来意外的平和，甚至给人一种“什么事都好商量”的错觉。
“什么要求都可以吗？”德川的声音依然冷清而平板无波。
平等院的脸色立马阴沉起来，他咬牙平复了一下情绪，只是冷声道：“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是对我们婚礼的要求。”
“你也知道我指的是什么，释放鬼前辈，还有那两个后辈。你针对的从来都只有我，重判他们对谁都没有好处。”
“你到现在还觉得我在针对你？”德川能感觉到平等院怒气勃发。平等院的拳头裹挟着凌厉的风迎面而来，他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向后躲去，然而这一拳却没有打在他身上，只有身后的镜子应声而碎。
一室静默，随后，平等院就大踏步转身出去了。德川闭目片刻，无视散落得到处都是的玻璃碎渣，从容地将婚服换了下来，简单地搭在手上走出了内室。
外室等待着的那位夫人显然被吓得不轻，德川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将衣服递给她，道：“衣服很合身。”
平等院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院门，一路上看到他的卫兵都不自觉地站得笔直。走着走着，心中的怒气消散了不少，后悔之情便渐渐地涌了上来。明明想好要和他好好相处的，最后却总是变成这样。果然就算是标记了，两个人的关系也不会发生什么改变。
那就算了吧，只要这个人已经属于他，是什么样的关系都无所谓。平等院这样想道。
如果他的眉头没有皱得那么紧，脸色没有那么阴沉，或许这样的想法还有几分可信度吧。
而德川则完全不会分神去想他们两个的关系如何这个问题。在他看来，不论是标记还是结婚都是他作为战败者所必须要接受的折辱和刑罚。他和平等院一向视对方为敌，现在平等院占据上风，按照他的喜好对自己施以惩戒都是应该的。
如果平等院的脾气不要那么阴晴不定就更好了。比起他早已习惯了的对方阴沉而狠厉的脾气，平等院时不时的温和更加让他如芒在背。
这样的两个人一直到婚礼之前都没有再见过面。再次见面已经是仪式开始前的事情了，德川一如那日一般穿着纯白无垢的和服，而平等院则穿着黑色镶金边的和服，久违地将胡子刮了个干净，金色的头发规矩地束着。
他看到德川，便不由自主地生出了想要妥协的念头，果然还是不甘心止于“只要他属于我就可以了”这样的关系，就算是霸道威严如平等院，偶尔也会生出“希望以后能和他像平常的伴侣一样好好相处”这样平凡而又温情的想法。
“德川……”平等院站在他身后叫他。
德川一如平常地回头，一副完全没有把之前的争吵放在心上的样子。其实说起来，因为这件事而困扰的人，从头到尾好像都只有平等院自己而已。
外客都已经入座了，此时在他们等待的房间里来来往往的都是他们的至亲。平等院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因为周围有些嘈杂的环境而作罢，只好妥协道：“算了，还是晚上再说吧。”
不管两人各自是什么样的心情，婚礼还是如常地进行着。平等院和德川并排走在通往神殿的甬道，两旁坐着两个家族的亲友。
德川垂着双目向前走去，白色的棉帽遮挡了左右的视线。他不知道这条步道有多长，也不知道左右各坐了那些人，在某一瞬间，甚至产生了一种不知为何置身此处的恍惚感。德川的脚下突然一顿，为此时油然而生的无依无靠的感觉而不知所措。
旁边的平等院很快察觉到了德川的异样，他偏头看向德川，然后伸出左手扣住了德川的右手，牵着他继续向前走。德川很快回了神，紧紧地抓住平等院的手，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两人十指相扣走到了神殿前，由神官献上了对神的祷告词，然后共同向神明献酒，之后互相宣告了誓词。
誓词是提前背好的佶屈聱牙的传统誓词，德川甚至不知道自己念了些什么，有没有念错。回头想想，只记得念誓词时，平等院注视着他的、仿佛要铭记一生般的目光。
以及之后他托起自己的手，将指环套进自己的无名指时无比认真的样子。戒指是温热的，平等院的手在微微地发颤，他似乎努力地想要掩饰，却没有效果，好在这件事只有德川知道。
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德川开始觉得，也许平等院并没有把这场婚礼看作是对宿敌的折辱和惩罚，他是真心想要和他结婚的。
婚礼的最后一个环节是向在座的亲友敬酒，这也是神前式婚礼最重要的环节。新郎和新娘需要不停地接受客人的敬酒，然后双方交换杯子，再次接受敬酒，一共要饮够339次交杯酒，以盟誓相爱一生，白头偕老。
可能是怕婚礼中出现意外，本来由客人斟酒的环节换成了由跟随在平等院身边的副将来斟酒，再和客人对饮。
德川接过越智月光递过来的酒杯，入口后才发现杯中盛的是水。他不动声色地饮毕，趁着和平等院交换酒杯的间隙看了他一眼，平等院挑起嘴角向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难怪要安排越智来为他斟酒，就算有客人怀疑他们作了假，面对高大又冰冷的越智，也说不出要检查酒壶的要求吧。
不过平等院自己喝的倒是货真价实的酒，但是他喝得高兴，没有丝毫不情愿。以至于整场婚礼结束时，站在平等院身旁的德川都能闻到他身上浓浓的酒味。
两个人被亲友起哄着送回了平等院自己的院落，平等院将所有跟来嬉闹的人都轰出去，将大门“嘭”地关上。回过头来，发现德川也还站在院子里，露出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不知所措的神情。
平等院走过去拉起他的手腕，带着他往里走，把他塞到屋子，安抚道：“你安心地在这里坐着，我还要出去应付客人们。”
德川没有回应他，只是点了点头。
“衣服……”平等院抚摸了一下他的婚服的衣襟，道：“如果不喜欢这个衣服的话，换掉也无所谓，婚礼已经结束了。”
这番话倒是让德川有些惊讶，他抬头看向平等院。
“没关系，换掉吧，我不在意这些。”也许是有些喝醉了，平等院坦诚地对他露出了笑容，然后又打量了他一遍，才道：“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好像也没期待德川会有什么回应似的，转头就走了。
虽然说着不在意的话，但是看这个人的表现，完全不是不在意的样子吧。也许是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比从前更有温度，所以德川也难得地体谅了平等院一回，他就那样维持原样地坐着，并没有去换掉那套无比繁复的、纯白无垢的、象征着新娘的衣服。
独自等在房中的德川并不知道越前曾经试图来找过他，也不知道平等院因此曾经怎样地勃然大怒，不知道后来越前龙雅和他进行了怎样的谈判，更不会知道在所有的宾客回去后，平等院在进入他们的院门之前，曾独自一人在门前站了多久，以平复怒气，告诫自己，这件事情德川并不知情，所以一定不能迁怒到他的身上。
今天是他们的婚礼，他真的希望能够做出一些改变，不想再谈论别人的事情，不想再以争端收场。
他一扇扇地推开门，发现德川依然穿着那套纯白无垢的新娘礼服坐在房间里等着他，所有的怒气霎时烟消云散。今天喝了很多酒，尽管没有完全喝醉，看到眼前的场景却依然有一种如在梦中的不真实感。
“德川……”他走到他身前，抚上他的肩头，看着他的眼睛，“和也。”
德川面容清冷地和他对视。
“以后你就是平等院和也了。”平等院道。听到这句话，德川转过头去。
“所以就不能叫你德川了。”平等院也跟着他转过头去，继续盯着他，“可以叫你和也了。”
这个人好像是喝醉了。德川看着他，想道，随便你怎么叫都行，反正我是不会叫你凤凰的——实在是太奇怪了。
“你的两个后辈被他们的同伴救走了，我刚才很生气，但是现在决定不追究他们了，也会放了鬼。”平等院继续盯着他，发现他果然对他的话感兴趣，虽然醉酒中却还是艰难地转动着脑袋，力挽狂澜道：“但是！但是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德川今天第一次回应了他的话。
“嗯？”平等院挑起嘴角坏笑，凑到他面前道，“先来亲我一下。”
德川窘迫，感觉比上一次平等院提出要和他标记才肯放过入江和三津谷时还要为难，因为上次的谈话完全是在针锋相对的气氛中进行的，面对冷硬霸道的平等院，不论他提出什么条件，德川都可以将其只当作是交易。
但是“亲一下”这种请求未免也有点太煽情了吧，他们之间有必要这么做吗？
德川看了他一眼以确认自己是不是幻听，却发现平等院还是刚才那副表情看着他。
“好了，我反悔了。”平等院一脸的狷狂邪魅，起身就要走。
德川拽住他的袖子，平等院得逞般地停了下来。
反正他喝醉了，什么都不会记得的。
德川豁出去一般在平等院唇上蜻蜓点水地一吻，结果不出所料地被平等院扣住后脑，狠狠地吻了回来。
“以后不准拒绝我的任何要求。”平等院将他压倒在床，“要叫我的名字，要对我笑，不要跟我吵架。”
每次都是你跟我吵架吧，我可从来都是不说话的啊，德川默默吐槽道。
“不准再为别人求情，不准和其他人讲话。”
这个要求未免也太过分了吧。不过和喝醉酒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要每天和我一起吃饭，要每天为我准备衣服，要关心我，要爱我。”
德川已经完全当作这个人在自说自话了。他像往日一样，任由平等院脱去他的衣服，做那些早已习以为常的亲密举动。
题外话：
1．这篇番外一直纠结，因为不知道从哪个时间点开始写起，现在终于好了！明天继续更这篇。另外婚礼的仪式是在百度的基础上乱编的，希望大家不要深究。
2.平等院喝醉时比较坦诚，但是一觉醒来他就会后悔：昨天那个根本不是老子，到底提了什么鬼条件，简直丢脸！
3.虽然开始的时候很不顺利，但是眷属会终成有情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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