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的仙人掌

【平德番外】眷属终成有情人(中)

婚后第一天的清晨,平等院从宿醉中醒来,昨晚发生的所有事一下子涌入脑海中,让他更加头痛欲裂——那么好的机会,自己到底提了些什么鬼要求啊?难道自己还是中学生吗?

身边的德川还没有醒,这个人即使是睡着的时候也和平时一样面无表情。平等院轻轻地抽出了自己的手臂,随便披了件衣服就到外室去了。

就算再怎么后悔,也还是得遵守承诺,先去把鬼给放出来才行。

在回来的路上,平等院心中居然有些惴惴不安。毕竟回想起来,昨天和德川所有平和又温馨的相处都好像隔着一层纱一样,有一种不真实感。他有些担心今天一切又会恢复原状。

推开院门,德川正背对着他坐在鱼池边,大概是听到了自己的脚步声,他转过头来,一如往常般面无表情,眼神中却带着希冀。

可惜却是为了别的人。从头到尾,德川都是因为有求于他所以才会对他言听计从。但是自己还是会为了他的一点高兴而答应所有的要求。果然在被告知鬼已经被放出来的消息之后,他的眼神中露出了高兴的神采。

“谢谢你。”他就这样目露喜悦地注视着自己,然后这样说道。

平等院却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怒气和不甘:“你为他来谢我?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

 

德川被平等院的话说的一愣,他没有再说话,而是继续转过身去盯着他面前的鱼池。

待到身后的脚步声响起,又消失,他才慢慢地放松了挺直的脊背,转过头来,无意识地看着大门的方向。

果然不应该寄希望于别人的。

大概是昨天亲友都在,气氛太好,以至于让德川产生了平等院或许是想和自己好好相处的错觉。结果今天一切恢复原样,本来一直无波无澜的德川此时竟然感到一点难过。

他试图分神去想别的事情,比如接下来要做什么。

不论是前辈或者后辈们都不用担心了,家族的事即使有心也无力,平等院家族的事就更不必说,训练的事大概以后都与自己无缘了。

德川思索了一圈,也想不出自己该做些什么,索性继续坐在那里发呆。以后就要每天都过上这样的生活了吗?那可真是,不太令人期待啊。

不知过了多久,院子的门又一次被推开,身后的人的脚步声逐渐逼近。德川的背渐渐地又僵直了起来,手指渐渐地捏紧。

“那个……你这两天收拾一下我们的行李,马上就要到前线去了。”平等院的声音响起,语气倒没有像之前一样带着怒气,反而显得有点局促。

不过更让德川惊讶的是他话中的意思,他有些不可置信地转过头:“我也去吗?”

“当然要去!”平等院凶巴巴地对他说,“我都已经走了,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然后又放缓了语气:“到时候如果你听话的话,想驾驶一下机甲也不是不行。我可不是那么迂腐的人。”

这几天以来,德川第一次感觉自己从麻木的情绪中脱离,发自内心地感受到了一点高兴。他的内心再次不吸取教训、不听劝地燃起了希望:或许平等院是真的想要和他好好相处的。

德川并没有意识到他自己少见地展露了笑颜,但是平等院却看到了。他上前来抱住他,德川为他这样少见的亲密又温情的举动而呆愣了片刻,但还是自然又不熟练地回应了他的拥抱。

“能够驾驶机甲就那么让你高兴吗?”他听到平等院这样问,很诚实地回答:“嗯,很高兴。”

“以后只要你待在我身边,想要做什么都可以。不是一直说要打败我吗?那就努力地练习然后来打败我吧,我随时奉陪。”他听到平等院的声音从耳侧传来,“我喜欢那种你把所有目光都放在我一个人身上的感觉,”平等院道,“来打倒我吧,德川,你的眼睛只需要看到我就可以了。”

“你不会反悔吧?”虽然这番话听起来是很感人没错,但是德川还是老实地提出了他的疑问,“如果被我打败的话,你可是会很丢脸的。”

平等院额角迸出十字路口,他扶着德川肩膀将两人拉开一点距离,两人对视,他从德川眼中看出了货真价实的疑问。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平等院也十分诚恳地回答,“就是因为我确定你肯定打不过我所以才这样说的啊!”

德川:“……”

 

德川并不知道平等院曾经一度为如何改善二人的关系和控制自己的脾气而苦恼过,也不知道他还曾经病急乱投医地找大和咨询过。平等院也不知道自己阴晴不定的脾气曾经让德川怎样地犹豫和不安过。好在,两个人终于开始了正常的交流。不过,磕碰依然是少不了的。比如——

“行李都已经收拾好了吗?”就算仍在新婚期却还是不得不处理公务的平等院中止了手头的工作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发现德川正在悠闲地看书。

“应该都收拾好了吧,”德川合上书,转头来看他,“你要不要自己再检查一遍。”

“不用,你收拾的,肯定没问题。”平等院说着套路的好听话。

然而德川并没有按套路回答他,而是略带迷茫却一本正经地道:“不是我收拾的,是阿姨帮着收拾的。不过应该也没问题的吧,毕竟听说以前这种事也是她负责的。”

阿姨指的是平日里负责照顾他们起居的阿姨。

平等院立马黑脸:“为什么要让别人来收拾我的行李?”

德川冷清又平静地看着他,非要说的话,大概就是“关爱智障的眼神”。毕竟就算是德川自己,在离开家之前,也从来没有自己动手收拾过行李。

但是平等院不管这些,他霸道地使出了他的老手段:威胁。

“现在去重新帮我收拾行李。”他和德川相对而坐,气势逼人地道:“否则的话,明天我就不带你一起走。”

但是德川现在已经笃定了平等院不会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所以他不为所动地继续看书:“好吧,那你就自己一个人走吧。”

平等院简直不敢相信他的威胁手段就这样失去了作用,明明昨天还很好用的。他持续性沉默不语地坐在一边。

德川又开始有点不忍心,试图开始劝说平等院接受现实:“行李明明已经收拾好了,根本没有必要再收拾一遍。”他觉得为了大家的面子还是不要说出“你根本就是在无理取闹”这样的话了。

平等院依然沉浸在“威胁手段失效”这样沉痛的打击之中。好在片刻之后,他又想出了新的招数——

“如果你不去重新收拾一遍的话,”他缓缓地把手环在胸前,“我今晚就在这里坐一晚上。”

于是德川面无表情地收起书,自己回内室睡觉去了。

平等院果然不动如山地一直在外面坐到了半夜,最终还是德川没有熬住,披着外套走出来,拉过装着行李的箱子,将平等院的所有东西都拿出来,然后再一件一件地装了进去,期间象征性地问一下“这个要带吗?”或者“那个要怎么放。”

于是平等院就这样简单地得到了满足,结束了十分不符合他的身份地位和形象的单方面冷战。

而德川则意外地又收获了一条“与平等院相处守则”——遇到对方提出愚蠢又不合理的要求时,满足对方是比说服对方更加方便省力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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