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冢不二】不是朋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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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种事要找上本大爷！”迹部激动地拍案而起。
其余所有人退避三舍，毕竟迹部或是幸村他们其实一个都惹不起。
“因为……”幸村放慢了语速拖长音，平静的表情背后是飞速消耗的脑细胞，“因为你是我们的队长啊！解决队员的感情问题也是队长职责的一部分。所以必要的时候就要勇于自我牺牲！”
然而这个理由并不能说服迹部。
“这么说幸村你身为立海大的部长也负责解决部员们的感情问题吗？”迹部质问道。
“当然！”幸村潇洒地撩了下头发，温柔地一笑，“我可是把我的部员们都当作恋人一般呢！”
仁王、丸井和切原集体打了个抖，真田不自在地压了压帽子，唯有柳表情如常，还帮着幸村说服迹部：“更何况在座的所有人，唯有迹部君担此重任才最有可能让手冢君信服。”
“哼，本大爷可不这样认为。”迹部显然不上当，“要论和不二关系近，幸村和白石岂不是更好？”
“别别别，为什么扯上我？！”从这次讨论会一开始就一直在角落里试图缩小自己的白石惊恐道，“如果事情败露，我会被不二追杀到天涯海角的！”
“我和白石都不合适。我们和不二关系本来就近，平日里就经常同出同入，如果要造成在交往的假象，就需要更加亲密，但是这样的话就很容易被不二发现端倪。”幸村道，“更何况，我们和手冢交情一般，就算他产生了误会也不会来问我们，万一他真的相信了不二在和我们中的某个人交往而放弃了对不二的感情怎么办？而你和手冢关系不错，适度的亲密来刺激他，他或许会询问你实情，事情过后也好解释。就当是帮朋友一个忙嘛。”
迹部明显有些动摇，却并没有松口答应：“就算你这么说，也要先说说看到底需要本大爷做些什么。”
显然幸村也没有考虑过这些细节。既要起到刺激手冢的作用，又不能太过火让不二察觉，这未免太微妙了些。
“不如……你和不二尝试一下双打如何？”幸村道，“明日对阵希腊不必我们出战，后日就是我们对阵澳大利亚，若是以一起私下练习为契机恰好被手冢看见……不，不行，我和真田决定出战双打，若是你和不二也出战双打，那么单打怎么办？”
“不，”迹部神情严肃地思索着，想到了今天挑衅他的澳大利亚恶犬以及在他背后掌管棋局的人，“双打或许是一个好主意。”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幸村见缝插针道。
“嗯……”迹部还在思考着双打的事，没注意幸村在说些什么。
“太好了。”幸村严肃地站了起来，郑重地握住了迹部的手，“代替不二和手冢感谢你，日后他们的婚礼上一定请你当证婚人。”
“什么？？！”迹部不明白为什么只是一时晃神而已自己就莫名其妙地成了证婚人。
而其他人已经机智地鼓起了掌。
“乾负责监控手冢的行踪，我和白石负责不二，柳负责统筹，迹部负责展示出自己最帅最华丽的一面从而让手冢感受到威胁，其他机动人员注意随时配合。”幸村一拍手，“好了，散会！”
手冢被乾约到了酒店的咖啡厅。
“睡前喝咖啡可不是个好主意，乾。”手冢穿着德国队的黑色T恤，跟着等在门口的乾进了咖啡厅，随意找了个角落里的位置坐了下来，“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只是想和你聊聊部员们的近况罢了。”乾将笔记本摊开放在桌上，又状似不经意般的抬头推了推眼镜，接着又仿佛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画面一般，慌忙低下了头。
这番举动自然引起了手冢的注意，他顺着乾的视线往旁边看去，发现不远处隔着一道绿植围栏的沙发区域，正好背对着他们的位置放着一张沙发，沙发上坐着两个人，即使只看背影，也知道是迹部和不二。
不二穿着U17灰白相间的室内服，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在颈间搭着一条毛巾。迹部一如既往地穿着他少爷范十足的浴袍，一只手搭在不二背后的沙发靠背上，两个人坐得很近，仿佛是迹部环着不二坐着一般。
迹部似乎说了些什么，不二转过头来，朝他露出一个调侃又兴味的笑容。这笑容从前手冢也常常见到，大概就是不二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或者打算戏弄他一下的前兆。迹部又说了些什么，然后随手拿起了不二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搭在了不二的头上，然后两只手抱着那头蜜色的头发猛搓了两把。
不二歪着头往旁边躲了一下，逃离迹部的魔爪，然后扯下毛巾，用手梳理了两下头发。迹部抱着手臂说了些什么，不二又靠了过来，接下来两个人便凑在一起说话。
手冢收回了视线，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来，乾也收回了观察手冢的视线，低下头去。
“想要跟我聊什么？”手冢道。
“手冢你……”乾道，“不打算问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啊。”手冢依然面无表情，抱着手臂。大概是穿着黑色衣服的缘故，显得有几分冷酷。
“其实……”乾似乎在委婉地考虑着措辞，“最近不二和迹部走得比较近。”
“嗯。”手冢短促地应道。
“你知道的，他们的爱好有诸多相似之处。”乾接着道，“难得双方都能碰上一个与自己有共同话题的人……”
“这就是你想要跟我谈的吗？”手冢站了起来，“我还有事，如果没别的事要说，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手冢便目不斜视地离开了，留下乾在原地，高深莫测地推了推眼镜。
而其实这边的两个人——
“突然叫我出来做什么，迹部？”不二道，“有什么事难道还不能在宿舍里说吗？”
“叫你出来自然是有要事要说。”迹部随意地将手放在了沙发靠背上，“怎么，你晚上还有什么安排吗？”
“那倒没有。”不二笑道，“只是，我连头发都没来得及吹干呢。”
“啊嗯？那可真是抱歉了，”迹部道，“要不，本大爷帮你擦干？”
“那倒不必了，”不二连忙推拒，又促狭地笑着转过头来，“再说了，迹部大少爷哪里会做这样的事？”
“嗯？”迹部转过头来，捞起毛巾盖在了不二头上，报复性地狠搓了两把，“这点小事难道还能难倒本大爷？”
“快住手吧，再这样搓下去我的头发都要掉光了。”不二慌忙朝一边躲开，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好了，的确是有正事要说。”迹部正了正神色，“是关于对战澳大利亚的事，本大爷郑重地邀请你和我组成双打。”
“你要和我组双打？”听到的确是正事，不二又坐了回来。
“是的。我今天遇到了澳大利亚的主将，说实话，那样一个粗暴蛮横的人不可能带领着澳大利亚走到今天的位置。因此，在他们背后掌管棋局的必然另有其人。”迹部自信又傲然地打了个响指，“那么，就让我们来看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象棋高手吧！”
远处潜伏着的幸村和白石看着成功被气跑的手冢，朝迹部比了个大拇指。
迹部松了一口气，收回了架在沙发上的胳膊活动了两下。
终于不用再演戏了，亏他为了演得像是在谈恋爱，还特意打电话向大洋彼岸的忍足请教了一番热恋中的人会有哪些不经意的亲密举动。否则，哪个男生会做出给自己的同伴擦头发这样的举动啊！
更别提为了让不二湿着头发被他拉出来，他还要和作为内应的幸村白石两个人掐着表配合。
“好了！”迹部叉着腰站了起来，“我们回去吧！”
“什么？要紧事说完了吗？”不二有点状况外。
“具体的配合当然要在宿舍里谈！”迹部道，“这可是机密啊。”
“那我们到底为什么要出来？”不二莫名其妙。
“……”迹部理直气壮地挑眉，“因为本大爷乐意！”
第二日便是小组赛第一轮，日本对上的第一个对手是希腊。这一日迹部所在的竹小队不用出战，于是便集体在场边围观。
只是没想到本来留在日本国内的同伴们也来到了现场为他们加油助威。
“什么嘛，小景，突然打听起了恋人之间的事情，还以为小景恋爱了呢。”比赛结束后，忍足来找迹部叙话。
而迹部为了完成组织交予的和不二保持亲密、刺激手冢的任务，一整天都不得不像连体婴一样和不二待在一起。
“小景？”不二颇有兴趣地重复了一遍这个称呼，“这个称呼倒是蛮有趣的。”
迹部被一左一右两个人“小景”、“小景”的叫得头都大了，背上网球包便往前走，忍足跟在他身后追了出去。
为了给不二和迹部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幸村等人先走了一步，青学的助威团也都先顾着在比赛中受伤的大石去了，于是此时不二一个人落在了最后，却在走出场馆时，恰好遇到了手冢。
“不二，”手冢看了看周围，“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儿？”
“啊，手冢。”再次见面，不二平静了许多。他停住了脚步，自然地笑道：“当然不是我一个人，刚才和小景在一起，只是他和忍足先走了。”
小景。听到这个称呼，手冢微不可察地皱起了眉。
“不二，你……”他似乎是想问些什么，却并没有问出口，“在世界的赛场上要全力以赴，不要疏忽了训练。”
“自然不会，”不二仰起脸笑了起来，湛蓝的眼瞳中倒映着手冢的影子，“明天的比赛，我会上场哦。不过手冢应该也会上场吧？真是可惜呐，不能看到手冢的现场了，不过我会好好看录像的。”
“我也会的，不二。”手冢的眼神柔和下来，尽管依然没什么表情，“期待与你对战。”
“嗯，”不二笑得眯起了眼睛，“我也很期待哦！”
然而这次会面带来的好心情仅仅维持到了第二天的晚上。
手冢脊背挺直地坐在那里看着迹部和不二双打的录像。
“没有想到日本竟然能够接连大比分地横扫希腊和澳大利亚两个强国。”QP看着录像分析道，“国光，看来你的母国实力并不弱。不过，能够培养出你这样的选手，有这样的实力似乎也说得过去。”
“啊，是的。”手冢似乎在应道，又似乎在想别的事情。
博格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录像，然后道：“这个孩子的确是有着天才般的技巧，似乎和你关系不错吧，国光。”
手冢的注意力被拉了回来，认真地向博格解释道：“是的，我们曾经是同校的队友。”
这个天才的人曾经在过去的三年里心甘情愿地站在自己的背后，安于青学第二的名号。而如今，挣脱了自己的藩篱，他终于露出了自己的锋芒，在世界的赛场上刮起旋风。
手冢既庆幸自己的离开给不二带来的改变，又为回首时那人已不在而感到失落。拒绝成为他的道标，是因为知道他本可以走到更远的、属于自己的道路上。但是当他走上了自己的路，与自己渐行渐远时，即使是手冢也不能完全平静地接受。
虽然一直期待着与真正的他对战，但是若只是以对手的身份，未免太不甘了些。
当然不是为失去这样一个朋友而感到遗憾。对手未尝不能是朋友，比如迹部和真田，不就既是自己的劲敌又是好友吗？
但是不二是不同的。从一开始，他们就不是以朋友的身份在相处。与作为朋友的大石或是真田相比，不二是特殊的。
但是这份特殊并没有一个明确的定义。从前可以是同学、队友，以后却不再是了，那份没有名义的默契是不是会就此消失呢？
更何况——他或许已经有更为默契的人了。手冢看着录像中配合无间的迹部和不二两人，想到那晚在咖啡厅的所见，想到乾的欲言又止，想到今天听到不二称呼迹部为“小景”，周遭的温度直线下降。
一向沉稳如磐石一般的手冢难得有心情起伏，并且这份坏心情还持续到了第二日的赛场上。这是小组赛的第三轮，也是最后一轮，德国对南非。德国的武士今日相当不快，毫不留情地横扫了对手，整个赛场的温度骤降，没有人知道理由。（此处有截图）
而同时，日本队在小组赛的第三轮惨败给了瑞士，以小组第二的成绩出线。
小组赛结束后，淘汰赛开始之前，难得的有一天空闲的时间。作为新上任的替补队员的忍足以好久没认真练习为名拉着迹部在酒店的花园里练习，却恰好碰到了晨跑的手冢。
一向严于律己、尊重他人的手冢难得的心头涌上一股火气，虽然仍克制着自己的措辞，却明明白白地指责了迹部疑似脚踏两只船的行为。
“既然你这么在意的话，为什么不自己去问不二，啊嗯？”遭到质问的迹部毫不留情地道，“明明就放不下对方，却只会在背后做出一幅默默守护的姿态，还自以为是情圣，连情况都没有弄清楚就退缩，这可不是我所认识的手冢。”
“你的意思是……”手冢有些茫然。
“哼，本大爷可没有在和不二交往。”迹部双手环胸，“还有，什么叫脚踏两条船？本大爷可是一条船都没在踏！”
忍足表示很受伤，然而手冢却丝毫不在意迹部的后半段在说些什么。
他飞快地离开了花园，来到日本队所在的楼层，在幸村和白石的注目中带走了不二。
“总算是回归狗血爱情偶像剧的正轨了。”幸村抱着手臂站在门口望着两人的背影，一幅十分欣慰的样子。
“提心吊胆的日子终于结束了。”白石放松地瘫在床上划动了两下四肢。
“手冢？”不二被手冢扯着手腕往前走，“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手冢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压住不二的两边肩膀，神情严肃道：“还记得那一次在部活室里我对你说了什么吗？”
“什么？”敏锐的不二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微微避开了手冢的视线。
“我说我能够同时思考十件事，”手冢道，“还记得第九件事是什么吗？”
“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不二明显地开始回避这个话题。
“回答我，不二，我知道你记得。”手冢微微地放缓了语气。
不二微微地咬了咬嘴唇，道：“是Ich liebe dich。”
“没错，不二。”手冢眼神柔和，认真地重复道：“Ich liebe dich。”
“所以呢？”不二装作没有听懂。
“所以不想和你做朋友。”手冢道，“也不想做对手，也不想做你的道标。但是除了期望能在网球场上看到真正的你之外，我别无他法。”
即使是一贯聪明的不二此时也毫无办法：“那么现在你打算做什么？”
“我希望能永远与你并肩而立。”手冢道，“无论是在球场上或是其他方面。”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不二道出事实，“我们现在只能立于球场两端。”
闻言，手冢沉默了。
“你说的对，不二。”他艰涩道，“我奢求的太多了，人不可能什么都得到。抱歉，我不该说这些的。”
两人相对无言，片刻，手冢无法保持自己一贯的冷静一般，转身离开。
“没错，你不该说这些的。”不二颤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本来已经放弃了的，已经在心里和你说过再见了，为什么又要给我希望！”
手冢难以置信地回过头，不二抬起头来看着他，嘴角难以维持微笑的弧度。
手冢上前两步将他抱在怀里。
“对不起，不二。”手冢紧紧地搂住他，“因为我的选择，今后可能会遇到很多困难，虽然这样说很不负责任，但是，希望你能够和我一起承担。”
不二合拢双手，回抱了他：“什么困难都没关系，总不会比我想要放弃你的时候更困难了。”
——THE END——
后记：
淘汰赛的第一场，日本队因为对手阿拉梅农玛代表队的退赛而莫名其妙地躺赢了。难得有一天空闲的队员们四散去观看其他国家的比赛，刚刚脱单的不二自然不会有第二个选择，并且他还拉上了幸村一起。
开赛之前，双方的选手握手，手冢照例是一脸的严肃。
“不愧是手冢国光，其他国家的主将都对他格外戒备呢。”幸村带着亲友团独有的挑剔眼光也不得不承认手冢的强大。
“是的！”不二的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场内，“手冢……”（此处有截图）
PS：不严谨的原作向，因为原作大家都在认真准备比赛，不会有时间搞这些的。其次，大家每次聚会都在切原的房间，而不是在参谋团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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