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的仙人掌

【切柳】空蝉

 简介:原作向的高三生切原×大学生柳,蠢蠢欲动的夏日午后,一辆开出一半的车。

 

正文:

七月里的下午,暑气蒸腾,即使走在浓绿的树荫底下也躲不开要被晒化的命运。

此时却有一个柳莲二,谨慎地穿着得体的白色衬衫,即使是这样热的天,也将衬衫的扣子扣到最顶端,好像自己带着风,不会怕热似的。

切原将自己的视线从柳的衬衫扣子上收回,重新放到眼前的英语学习册上去。

“柳前辈……”切原边漫不经心地在学习册上划着,边问道,“大学里面好玩吗?”

柳闻言看了他一眼,放下手中正看着的书,道:“赤也,这样三心二意的学习是不会有效果的。”

话题就这样被中止,切原闭了嘴,继续做出埋头写题的姿态。

 

比起柳一直是那副年少单薄的样子,此时的切原倒更具有一种介于成年与少年之间的独特魅力。他穿着一件无袖的背心,手臂的线条优美而有力,只是肩颈依然清瘦,标志着他未成年的身份。依然是国中时期的发型,却因为脸部线条变得凌厉起来而显得帅气又不羁。他盘着腿坐在桌边,就连桌子也显得小只起来。

他的话开始变得少起来,虽然被学长们吐槽“只是在装酷罢了”。迷路的毛病依然没得治,却也学会了在迷路之后打车赶往目的地。等在原地让学长来接这种事情,倒是再也不愿意做了。

这样的切原赤也,一贯受到女孩子们的喜欢。U-17基地里,平等院或是德川的时代已经过去,幸村的时代也随着幸村的升学而结束,也许接下来会是别的什么人的时代,但是现在的日本网球青年军,的确可以算是大半个切原赤也的时代。

但即使是再厉害的切原赤也,也都还是柳前辈的后辈。当柳让他好好地盯着书上的二十六个英文字母时,他就不敢继续盯着柳的衬衫扣子。

 

好在这时候空调停了。

好吧,也许不该用“好在”这个词。

上一秒空调停止吹风,下一秒屋子里便热了起来。

“啊,好热,怎么回事?”切原丢下笔,跑过去拍了空调两下。

一米八五的身高,倒是比立着的柜式空调还要高一些。

柳环顾了周围一圈,建议道:“开灯试试呢?也许是停电了。”

切原跑去按灯的开关,发现果然是停电了。

于是他下一秒便跑下楼去。

“赤也,你去做什么?”柳也站了起来,循着他的脚步下楼。虽然也不是第一次来到切原家,但是一个人呆在房间里,还是会感到拘谨。

“啊,停电了,冰箱里的西瓜要赶快吃才行!”切原从厨房里探出头来,还拿着一把刀。

柳跟进厨房里一看,发现流理台上正歪七扭八地放着几块丑陋的西瓜。

“还是我来切吧。”柳从他手中拿过刀。两人的手指不可避免地触碰。

柳毫无所觉,切原却像是触了电一般将手缩了回来,用右手握着那几根手指,心砰砰地跳着。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厨房中,让柳的白衬衫变得有些透明。随着他的动作,肩胛骨和清瘦的腰线变得明显。

和看着女孩子们的背影的感觉完全不同。不知不觉之间,他将两者做了无礼的对比。

切原愣了片刻,又恍然大悟一般,慌忙去打开了冰箱,叮呤咣啷地拿出两瓶玻璃瓶装的可乐。

柳听见声音,转过头来:“又做什么?”

“哦……”切原抱着两瓶可乐乱七八糟地解释道,“可乐……如果不喝的话也不冰了。”

柳无奈地放下了刀:“赤也,电早晚还会来的。”

“但是……这些本来就是为了柳前辈来才准备的。”

“那好吧。”柳端起了装西瓜的盘子,没有说出自己不怎么喝可乐的话。

 

两人回到楼上切原的房间里。因为空调已经停止工作,阳光又肆无忌惮地照进来的缘故,房间里已经有些热气蒸腾。

“啊~怎么会停电的。”切原烦恼地把竹帘子全挡下来,房间里一下子变得昏暗起来。

“大概是天气太热了,所以使用电器的家庭也多了吧。到了用电高峰,电路承受不住,就会断电了。”柳一边坐下,一边提供了科学的解释。

切原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他有些心虚地坐在柳的隔壁,没有开口说话。柳也恰好不是多话的人,房间里一下子安静起来。

“柳前辈,大学里面好玩吗?”切原放下了可乐瓶子,又继续拾起之前的话题。

“没什么特别的。”柳也放下手中的西瓜,来回应他。

“啊。那……会有很多漂亮的女孩子吗?”切原的眼神飘忽不定。

柳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然后以温和的语气说道:“赤也,我可能没什么立场来说这个话,但是当前你的要务是学习。交女朋友的事,到了大学什么时候都可以……”

“那么柳前辈到了大学也开始交往女孩子了吗?”切原突然打断了他的话,抬起头来直视着他。

“赤也……”切原突然激烈起来的语气让柳有些不知所措。

“前辈到了大学之后连网球也没有继续打了,也没有烦人的学弟需要关照,那么空闲时间应该很多吧?都用来交往女孩子了吗?”切原一点点地逼近柳,逼近到了柳能够感受到来自切原身上的热气的程度,让柳不得不随着他的动作而向后仰身,“柳前辈,和女孩子接吻了吗?”

切原按着柳的肩膀,继续靠近,卷曲的额发有些汗湿,深绿的眸中泛起血色:“还是说,已经是睡过了的程度呢?”

“我没有!”一向温和的柳此时也被激怒了,他挥开切原的手,试图站起来,却又被切原按着两边的肩膀,被他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你怎么可以对前辈说出这样的话!”

“都没有的话,”切原的语气有些少年人不知轻重的狠劲儿,“都没有的话,其中有我的原因吗?柳前辈?”

柳一瞬间睁开了双眼,切原从里面看到了红茶一样的颜色。

“是我的原因吧。”切原按在柳肩膀上的右手下移,隔着白衬衫扣住了他清瘦的腰,左手则扣住了柳的后颈。

一向头脑清醒、任何事情都在掌握之中的柳此时却少见地出现了茫然不知所措的神情。

切原带着不小的力道倾身吻了上去,如愿以偿地品尝到了柳莲二嘴唇上清爽的西瓜味道。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柳猝不及防,一下子被压倒在地。

切原的手垫在柳的脑后,就着躺倒的姿势继续他的攻击。他的舌头抵开柳的唇齿,于是柳也被迫尝到了少年口腔中可乐的味道,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充满了攻击性。

房间里只剩下喘息的声音,这个吻到底持续了多久柳也计算不能。他整个人仿佛沉入了深海,窒息般的思考不能,心脏跳得快到极限,却又沉溺于这种一直向下沉的感觉。

“柳是我的。柳前辈只能和我接吻,只能和我交往。”切原放开了柳,用胳膊支起身体,柳失神地望着他。

“更多亲密的事情,也只能和我做。”切原重新俯下身来,去亲吻、舔舐柳的颈侧。他一手解开了柳碍眼的衬衫纽扣,去舔咬他的锁骨,一手将衬衫的下摆拉了出来,从下摆伸手进去抚摸他的背,无师自通得学会了怎样和他亲密接触。

柳这时才反应过来一般,开始推拒和反抗:“赤也,你在做什么!”

“柳前辈,不要拒绝我。”切原停下了入侵的动作,重新吻上他的唇来安抚他。

在柳无暇思考之际,切原开始了他新的一轮攻击。他继续解开柳的扣子,顺着脸颊、颈侧一路吻下来,最终流连在了柳的锁骨和颈窝处。

“嗯……赤也……”柳紧咬住嘴唇,抬起手来推开他。切原却找到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而另一只手却在沿着腰线下移,试图解开他的腰带。

“赤也!”柳提高声音,握住了他意图继续向下的手腕。

切原停止动作,撑起身体,俯视着柳。两人就着这个姿势对视。片刻后,柳率先偏过头去。

“嘿嘿。”切原笑出声,又转过头来盯着他。

“做什么……”柳又将头转向另一边,“赶快起来。”

“想要吻你。”切原又追到另一边,“我喜欢你。”

柳闭起了眼睛。切原得逞一般地吻了下来,又继续刚才的动作。

柳的衬衫扣子全部陷落,切原顺着扣子的路径一路吻了下来,在他的身上留下印记。

柳睁开眼睛,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赤也……”

切原回应般地握紧了他的手。

于是柳又觉得安心。

就这样一直下沉,一直下沉,也无所谓……

 

空调“滴”地一声恢复了运作,刚才为了验证有没有停电而打开了灯此时也亮了起来,房间里明亮澄澈,柳猛地睁开眼睛,才晃觉自己现在是何种境况。

“赤也!”柳严厉地叫他,“停下来。”

切原的动作停滞了一瞬间,便又不管不顾地继续下去。

“如果你现在不停下的话,我们以后都不会再见面了。”柳的语气沉静又果决。

切原抓着柳的手一紧,不甘不愿地停止了动作,将头埋在柳的颈窝喘息。

“为什么要停下。”切原蹭了蹭他,“柳前辈明明也喜欢我的。”

“你根本没有想明白,赤也,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柳呼吸不稳,却试图平静地跟他讲道理。

“我想得很明白,柳前辈。”切原道,“柳前辈其实早就知道了吧。前辈的数据是无敌的,只是在装不知道而已。”

“我什么都不知道。”

“前辈知道的,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的事。”切原转过头来吻他的颈侧。

“停下!”柳的白衬衫滑落至臂弯,脱口而出,“现在不可以!”

“那什么时候才可以。”切原抵着他的额头,直视着他的眼睛。

“……”柳将视线转开,“等你上大学之后。”

“好。那就说定了!”切原挑起嘴角笑道,“柳前辈可不能反悔。”

柳将衬衫拉好,站起身来,转到一边去系扣子,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我来帮前辈系扣子。”切原从背后将下颌架在他的颈窝处,将两只手穿过腋下,来帮他系衬衣的扣子,“我亲手解开的,就要我亲手系上才行。”

柳忍无可忍:“切原赤也!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糟糕的东西!去给我做你的英语作业!”

 

后记:为什么这篇的名字叫《空蝉》

“空蝉”既是柳的绝招之一,它的本意也意外的十分符合剧情。

“空蝉”的出处据说是《源氏物语》。以下摘自百度百科。

“《源氏物语》中,源氏成年后萍水相逢的第一个女子,也是唯一一个终生拒不接受源氏之爱的女子,就叫做空蝉。空蝉与源氏相遇时,已嫁做人妻,虽与源氏相爱,但是出于对丈夫忠贞的顾虑,她始终没有接受源氏的示爱。就连源氏悄悄地潜入她的内室,她也避而不见,只留下一层外衣,仿若蝉蜕,因此得名‘空蝉’。

正如空蝉的名字。淡薄脆弱,若隐若现的一袭蝉蜕。“温柔中含有刚强,好似一支细竹,看似欲折,却终于不断”。即使在源氏强闯入其内室对她表白的情况下,她也坚守了自己的纯洁。这一点,和物语之中其他美丽高贵的女子,形成鲜明对比。”

我是先想到剧情,再想到用柳的绝招‘空蝉’做题目,然后再去百度空蝉的含义的。本来只想起个夏天相关的名字,没想到空蝉自身的含义却和剧情、和人物如此契合。

柳当然不是因为他和别人在一起才拒绝赤也的,他拒绝是因为觉得这样的时机、这样不成熟的赤也,都十分不合适。因此即使他们互相爱慕,柳也没有纵容自己做到最后一步。柳就像空蝉一样,是个温柔中含着刚强,像竹子一般的人。看到百度上写着这样一段话的时候,我简直惊呆了,不由得思考当时许斐大大设定柳这个人物以及他的绝招时是否就是想到了这一层。

作为一个忠贞的切柳党,我终于产出了一篇切柳文,自割腿肉的感觉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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